Kayl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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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Clint对于Tony偷吃了他的小甜饼表示很生气。然而Tony坚持说这是为了他好——

“难道你想吃成第二个Bucky，脸肿得像包子一样吗？”

“不，Clint，健身教练变成那样就更没人会去你们俱乐部了，我可不能让你没钱交房租。”

Clint咬牙切齿地看着自称没有工作无须担心体型的Tony搬光了他冰箱的库存。如果不是Nat提前跟他说过要多照顾一下Tony，他早就拿箭戳他眼睛了。

Clint欲哭无泪地看了看只剩下李子的冰箱，双手握拳下决心一定要劝Tony找份工作。

“你看你看，网上有很多招聘信息啊，总有你能做的来的吧。你是喜欢西餐厅招待生呢还是酒吧酒保呢，哦这还有宠物店清洁工。”Clint津津有味地浏览着招聘网站上发布的消息，每看到什么他觉得特别好的工作都要大呼小叫一番。

然而Tony只是静静享受着Steve晚上顺道从Dough带回来的甜甜圈，除了他最钟爱的草莓味还有店家推荐的巧克力味，口感都棒极了。等到Clint终于失去当媒婆的兴致了他才舔了舔嘴角的糖霜慢悠悠地说：

“吃过这么美味的甜甜圈的我是不会做那么低级的工作的。”

 

Steve正趴在露天阳台上吹风，Bucky从敞开的窗户跨了进来递给他一瓶啤酒。

“我记得Dough的分店跟你从画廊回来不顺路吧，所以你足足绕了一圈曼哈顿特地给Tony买的甜甜圈？”

“今天刚好去给客户送画，所以……”Steve含糊不清地解释道。

“是吗？”Bucky可太了解Steve了，“那为什么我们其他人都没有份？你看Clint，他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唔……我身上没带够钱。”Steve觉得他快编不下去了。

好在Bucky大发善心决定这次先放他一马：“你只要记住你欠Clint一冰箱食物就行了，”他嫌外面太冷搓了搓胳膊准备回屋去，“哦对，还有三盒小甜饼，要不同口味的。”

等到Steve喝完啤酒回到屋里时，Tony和Clint已经开始拿着抱枕互砸了，他俩四处上蹿下跳，在躲避对方的同时趁机偷袭。Bucky和Thor给他俩当军师，指挥着战斗。

“对对Clint，攻他下盘，攻他下盘！”

“此等进攻实属狡诈，然来而不往非礼也，Tony吾友，Clint的弱点在脚踝！”

“啊啊啊啊——”

“呀呀呀呀呀呀——”

“Tony！”Steve大声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饭，后，消食，”Tony一边忙于招架Clint一边喘着粗气断续回答道，“防止Clint，变成，大屁股。”

“你才是大屁股！！！”Clint抡着抱枕就向Tony扑了过去。

“赶紧停下来，你们想把房子拆了吗？”Steve眉毛皱得跟山尖尖一样，但是没人搭理他，Tony他俩已经在地上滚成一团了，Bucky和Thor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于是他只好使出了必杀技——

“Natasha回来了！”

纠缠在一起的Clint和Tony瞬间像卡带一样定住了，然后齐刷刷一脸惶恐地朝门口望去，Tony甚至在一秒钟内想好了能让他成为无辜受害者的说辞，结果居然是个诈胡。

“切，幼稚。”Tony踹开Clint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自己可以再塞下一个甜甜圈了。

Steve无奈地抚额，认命地上前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抱枕。他想起Clint之前一直热情地张罗工作的事，于是叫住了正要在甜甜圈上刻上牙印的Tony，“Hey，晚上不要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另外，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Tony悻悻地把快到嘴的美食放回了盒中，瞪了一眼窃笑的Clint，才回答道：“马马虎虎吧。”他看到Steve对他的答案不甚满意，摆出了准备说教的架势，又急忙补充说：“呃，其实我还没有开始找。不过你放心吧Uncle Rogers，以我天才的智商找到工作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Steve听到Tony管他叫叔叔尴尬得不知道怎么接话，而半个小时前致力于拆他台的Bucky这会儿却适时地插话进来：“然而具有天才智商的你却弄坏了Natasha的微波炉。”

“Shit！小胖子，我不是给过你封口费了吗，你怎么还说出来？”Tony对于被揭穿感到气急败坏，“它内部电路出问题了关我什么事，再说我五分钟就给修好了好吗，Nat绝对看不出来它坏过。”

Bucky一脸冷艳地伸出尊贵的手指了指Tony背后。他一回身就看到Natasha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Tony，你该学会自立了。”Natasha关上门进屋，她今天加班到很晚都没来得及吃饭，看到桌上放着甜甜圈就洗了手坐下慢慢品尝。虽然不是她喜欢的口味，但看到Tony盯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Natasha觉得这口味买得真是恰到好处。

Clint在一旁笑得更欢了。

Tony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嘴犟地说：“我才没有不自立。”

“是吗？那你会用吸尘器拖地咯？”Natasha侧着头斜眼瞅他。

“……不会。”Tony扁扁嘴，“但是我会修啊。”他没什么力度地辩解。

Clint对于揭Tony老底非常感兴趣，他毫不吝啬地向大家分享了他的见闻——

“今天我去Tony房间，看他衣服袜子扔得满地都是，啧啧，我都没处下脚。”

“我那是在找要洗的衣服好吗？我可是很爱干净的！”Tony气恼地反驳道。

“既然这样，那么教你学会用自助洗衣机的这个任务就交给Steve了，明天去把你的脏衣服洗了，不然别回来了。”

Natasha突然点了Steve的名字，而后者本还一脸茫然，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个跟Tony独处的好机会，于是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

“我没问题，Tony，你呢？”

“我有权利说不吗。”Tony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回房收拾衣服去了。

 

第二天Steve一下班就过来了，他拿不准Tony会觉得什么时候比较适合洗衣服，所以早早关了画廊就是为了确保他们第一次“约会”能够尽可能完美，即使地点是在Laundorama。

但是Tony不知道去哪了过了晚饭点都没回来，Bucky看着穿得特别精神的Steve紧张兮兮地等了两个多小时，忍不住劝他：“你找点事做不行吗，我怕你被肾上腺素憋炸了。”

Steve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忐忑地问他：“我穿这身行吗？会不会太正式了？”

Clint在旁边说风凉话：“你穿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在意，如果你一直不约他出去的话。”

Steve震惊地看向他，“你怎么也知道了？”

“拜托，你能表现得再明显点吗？长眼睛的谁看不出来啊。”

“那Tony——”

“放心啦，他肯定不知道，鉴于他情商堪忧；Thor可能也不知道，鉴于他智商堪忧。”

“不过你确实应该换身衣服，”Bucky看着他这副都可以去西餐厅的行头说，“去洗衣服穿大裤衩子都很正常，穿成你这样还做了发型绝对不正常。”

Steve被他这么一说更慌了，他也不是没有约会经验的人，可偏偏事情一关乎Tony他总能自乱阵脚。

“不Bucky，问题不在那。”Clint一脸严肃地说，“问题在于Steve什么时候能别再害羞约他出去，不然一切都他妈白扯。”

Steve把到嘴边的“Language”生生憋了回去。

他正想向两人请教该怎么问Tony愿不愿意跟他约会，话题的另一个主角就开门进来了。

“Hey，guys，吃过饭了吗？我带了咖啡回来，”Tony看上去兴高采烈的，“庆祝我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这么快？你不会是去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吧？”Clint的语气充满了狐疑。

Tony心情好没跟他一般见识，“我今天逛书店的时候遇着个高中生，我俩聊得可开心了，他快参加SAT了但是还没怎么复习，就问我能不能给他当家教。Peter是个挺聪明的孩子，虽然课业一塌糊涂，但是还好有我，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哦——”Clint故意拉长调说，“原来配得上天才Tony Stark的职业是家教老师啊，连份正式的工作都不算。”Clint好像打定主意要激怒他。

但是Steve却破坏了他的计划，“真不错Tony，已经非常棒了。”

Tony被他真诚的目光看得心虚地摸摸鼻子，“反正，人生第一次花自己钱买的咖啡，我要喝光一打！”

“呃，Tony？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Bucky受不了Steve欲言又止的神情，直接替他问了出来。

“什么事？”Tony很明显忘得一干二净，他看看Steve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又看到Bucky冲他比的“Nat”的口型，恍然大悟。

“哦……我当然没忘，不过起码等我喝完这杯再走，好吗，Steve？”这是Tony第一次叫他的名字，Steve觉得他念得好好听，尤其是那上扬的尾音，让他觉得心底像正被小猫爪子挠一样痒痒的。

“当然，不要着急，慢点喝，别呛着。”Steve顶着Clint和Bucky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端端正正地坐好耐心等着Tony。

 

等他们终于到Laundorama已经晚上九点了，Tony对洗衣服这件事兴致缺缺，无奈Nat威胁过会检查作业，不准他把衣服直接扔给Steve让他代劳。

“我会问Steve的，你知道他不会说谎。”

但Tony仍成功半道拉着他去吃了顿汉堡。Steve非常认真地告诉他那些油炸食品都是垃圾，特别不健康，然而还是架不住一声声的“Steve，Steve”最后同意了。他怀疑Tony是不是看出来了他特别吃这一套。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跟我来的，我虽然没洗过衣服但我对跟电有关的东西都很在行。我自己就可以搞定这件小事，毕竟智商在那儿呢，有这个时间我们干点什么不好。”Tony一边嘟囔着一边把他的衣服一股脑塞进洗衣机里。

“等等，”Steve忍住想笑的表情，“你就准备这么洗吗？”

Tony茫然地眨眨眼，“难道还有什么洗前祷告不成？“

Steve忍俊不禁。他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与闪闪发亮的金发交相辉映。

“当然不是，”Steve一边说着一边把洗衣机里的衣服一件件拿了出来，“只是你应该将白色和带颜色的衣服分开洗，不然就会跟开染坊了似的。”

“哦这样啊……”Tony挠挠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无知。

“Tony你是不是，”Steve试图让他的措辞更委婉些，“从来没照顾过自己？”

“嘿，被你发现了。”Tony转过身背靠着洗衣机，“高中和大学我都是在外面租房子住的，有保姆来给洗衣服做饭，大学毕业了Howard让我回长岛，我就宅在家里鼓捣些小发明，他觉得上不了台面，可我一直觉得那就是未来。”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所以你说Howard他不爱我呢，但他确实由着我胡闹了十多年，即使我天天出去花天酒地也没说不给我钱；你说他爱我呢，但他却从来没关心过我，从来没跟我说过‘嘿，Tony，少吃点汉堡，少喝点酒，少熬点夜，对身体不好’……所以别嫌弃我好吗，你们现在就是我的全部了。”

Steve深深望着这个眼中闪着泪光却倔强地昂起头强忍着不落泪坚强又脆弱的Tony，他知道剥去他身为Tony Stark的层层伪装，卸掉他钢铁般坚固的盔甲，此时此刻，站在一群洗衣机中间第一次向其他人袒露心扉的Tony，才是真正的他。而他Steve Rogers三生有幸，得以遇见这样美好的灵魂。

Steve忍不住上前拥抱了Tony，将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双唇温柔地在他软软的棕发上印上一吻，“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最好的。”

Tony吸了吸鼻子，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闷闷地说道：“Uncle Rogers，如果你是我爸爸就好了。”

Steve的脸瞬间黑成了煤炭。

 

TBC

 

热烈庆贺Rogers喜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