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When to Love（9）（老友记AU）
Chapter9
“如果你今晚给我送夜宵的话，我可能会考虑下半夜前回家。”
Steve在大都会前拾阶而上时接到了他男朋友的这通电话。
Tony最近工作越来越忙，那个什么机构的领导者Fury对他的才华十分看重，给他分配了最精锐的团队和最先进的设备进行人工智能研发。Tony从开始的早出晚归到后来的经常通宵加班，留给Steve的时间逐日减少。
Steve有点小小的吃味，他明白自己应该为Tony终于找到他热爱的工作感到高兴，但心底总有一部分在跟他暗暗较劲，就像在用生命参加拔河比赛一样，对方明明孤立无援却力大无穷，不断将他向黑暗面拉扯，让他由衷的喜悦过了保质期。
“我知道了，想吃什么？”Steve调转了前进的方向，决定史无前例地翘班一次。
“想吃——（Tony，你过来看看这个）嗯？Oh Shit！赶紧加大电流输出，对，然后——呃，Steve？听着，我得挂了，随便吃点什么就行，爱你。”
嘟——嘟——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忙音。
Steve垂下眼帘默默将手机放回了裤兜里。
如果失落有名字的话，那它一定姓Rogers。
走到研究所门口的Steve看了看手中故意装满蔬菜的保温盒，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吃工作的飞醋。太小家子气了，他在心里谴责自己，怎么能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呢，干脆等Tony下班带他去吃芝士汉堡补偿他吧。
可等Steve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找到Tony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被打翻的醋坛子淹没了全世界的汉堡店。
有一个男人，一个外表儒雅有着学者风范的男人，在和Tony开心地交谈着什么。他们离得很近，事实上，太近了，近到Steve觉得他们在正恶心巴拉地喂给对方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气体。但Tony显然不这么认为，还亲昵地把胳膊搭在那人的肩膀上，恶作剧地拿电笔戳他。
Steve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可听见脚步声的Tony已经转身看到了他，然后热情地为两人介绍——
“Bruce，我男朋友Steve，这回你信我说他是个金发大胸的甜心了吧。”Tony得意地笑着，像幼儿园小朋友在炫耀心爱的玩具，“Steve，Bruce Banner，我的搭档。”
看着那只友好伸过来的手，Steve不情愿地握住晃了晃，嘴上说着“Nice to meet you too”，僵硬的面部表情却传达了截然相反的意思。
这个人什么来历？他有什么企图？他什么时候跟Tony关系这么好了？
Steve脑海里浮现了多种假设，每个结果都不是他喜闻乐见的。大脑皮层的复杂活动通过神经突触传导到了面部肌肉，让他看起来神色阴郁如临大敌。
好在Dr. Banner不熟悉Steve的为人，还以为Tony的男朋友一直都这么严肃，所以只是谅解性地笑了笑准备给他俩腾地。
“Bruce，先别走，我们把这块数据算完。”Tony攥着蓝莓袋的手往前一挥暂停了他想要离开的动作。
“你不吃饭么？”博士疑惑地问。
“不着急，我还不饿。”Tony自动忽略了身侧不赞同的眼神。
因此等Steve像个十亿瓦的大电灯泡一样站在科学二人组旁边听他们如火朝天地讨论了十分钟，却一个单词都没听懂后，他下定决心要采取措施。
“Tony，借一步说话。”Steve胳膊一伸，把不明就里的Tony拽到自己怀里，然后就给生生拖走了。
措施是什么？
Steve能想出的，最有效的，最一针见血的，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
色诱。
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嘛。虽然这档子羞耻的事情Steve还没亲自做过，但Tony教授是个模范示范者，每晚的课堂都栩栩如生活色生香。
在找休息室的路上Steve快速在心里排练了一遍：第一步该亲哪，持续多久，亲吻的顺序是什么，手该往哪放……计划详细得就差生成策划书了。而这一切居然都是在短短三分钟内完成的，不得不说，Steve还真是，咳，天赋异禀呢。
于是，当门在两人身后碰地一声关上后，Steve强势地以想念为由将Tony按在冰冷的墙上又啃又亲又咬，干燥粗粝的手掌还在他身上游移四处点火，攻势猛烈得就像生怕人家是个性冷淡一样。在这般撩拨下，与恋人肌肤相亲的欲望瞬间让Tony把什么狗屁工作都抛在脑后了。
今夜勇士Steve恶斗工作龙，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
成就+1。
但他心中仍隐隐不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起初他以为只是自己的豆芽菜心理又跑出来作祟了，可后来的事实却让Steve知道，他没想多。
这天晚上Nat公寓里只剩他们两人，Steve做了烛光晚餐来庆祝他们交往的第100天。然而Tony盘里的牛排才吃几口就接到了一通紧急电话，他只好忍痛割爱，恋恋不舍地放下刀叉，套上外套准备出门。
“Tony，坐下把饭吃完。”Steve声音里隐隐透着不悦。
“来不及了Steve，Bruce说——”他仰头灌下杯中的红酒当漱口水。
“又是Banner，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他连一顿饭的时间都等不起吗？”Steve的恼怒感在持续加重。
Tony非常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关Banner什么事，听着，纪念日以后还有很多，不差这一次。”
Steve闻言脸色一沉，他忍了忍，还是把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是吗，那么哪一次你能把我们的感情当回事呢？”
Tony搭在门把上的手当即顿住，他难以置信地回过身去，“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没当回事？”
Steve缓缓站了起来，“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和你以前随便交往的女友没什么区别。”
这句不论是有心还是无心的话刹那间成为一场激烈争吵的导火索。
明明都不想伤害对方的两人在持续升温的战火中都有些口不择言，因为不敢直视隐藏最深的自我，只好用一些违心的话来包裹掩饰。
Tony看了好几次腕表，他真的很急着出门，终于当了最先妥协的一方，虽然是以一种与妥协一点边都不沾的方式：
“我没把我们的感情当回事？我没当回事的话我干嘛还累死累活地工作，你知道我爸的钱够我用几辈子吗？我还不是为了有一天跟你上街去，别人看到你这么英俊帅气事业有成，牵着的男朋友不是无业游民啃老族吗？”
他劈头盖脸一顿乱吼，也没仔细去想自己究竟胡说了什么，他仅仅是瞪着眼睛看到Steve被怼得哑口无言，然后带着满肚子气摔门出去了。
自此他们开始了Tony单方面宣布的冷战。
Natasha听完Steve的叙述后放下了手里的指甲油，“简单来说就是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她眉毛上挑斜视着Steve，“你确定你是来找我寻求意见而不是秀恩爱的吗？”
“……”
于是Steve就这样没有那啥生活地过了两天，也不是很糟糕，起码两人还有眼神交流，虽然Tony一直瞪他瞪他使劲瞪他。
第三天中午，六个人在咖啡馆里闲聊。Tony的位置和Steve之间就是南极点和北极点的距离，但是眼刀子的快递仍然畅通无阻。没人稀得在他俩的感情史里掺乎一脚，毕竟谁都不想被恋爱的酸臭味熏死，被爱情的高压火花电死。
似乎所有人，除了Tony和Steve，都没把这次冷战当回事，他们将其理解为热恋中的调剂品，吃狗粮群众的缓冲期。
Thor在大力邀请众人周末的时候去他们家的海边别墅度假，他弟弟Loki会很高兴招待他们的。根本无需他多费唇舌，各怀心事的Clint和Bucky都蠢蠢欲动起来。
Tony和Steve都不约而同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很有默契地迅速撇开头。Tony冷着脸说自己不想去，听不出这话真假的Steve为难地又看了他一眼，在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后，也只好准备婉言拒绝。
“去嘛Steve，去嘛。”去了我就可以看我家Natasha女神穿比基尼了。Bucky对Steve发起了可怜狗狗的眼神攻势。
“对啊，去吧Tony，你不去我们也都去不成了。”去了就可以八卦Thor和他弟不可言说的秘密了。Clint的嘴炮瞄准了无动于衷的Tony。
最终的结果让Bucky和Clint这对狼狈为奸的战友心满意足。或许Steve和Tony都挺想去只是不好意思直说，谁知道呢，毕竟有几个人能抵挡Bucky的可怜样和Clint的耍赖皮呢。我们姑且把功劳算在他们身上，吧。
开车去蒙托克花了三个小时，如果不是中途Clint非要下车去道具店买大猩猩面具，用来潜水的时候吓唬鱼群，耗费在路上的时间会大大缩短。
“披头散发”的Loki面无表情地接见了他们，并且毫无预警地将众人带到了一幢地板完完全全被沙子淹没的海景房里，然后高贵冷艳地扯着他哥的衣领回自己的地盘去了。
Clint发誓他才没有因为这满地的沙子诅咒Loki，更没有因为好奇差点就跟过去看看他俩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晚餐只有果汁气泡酒和玛格丽特，这栋别墅里除了酒和做酒的原料外什么都没有，Tony不禁对总是满脸地球人欠我八千万的Loki起了惺惺相惜之意，而后者一如既往不领情地以冷哼回应。
酒精上脑的Clint开始张罗大家玩脱衣扑克，规则就是字面意思，赢的人可以指定随便一个人脱一件衣服，最先脱光的人出局。
身为游戏发起者的Clint是最先被扒得只剩下三角内裤的，不管是谁，只要一赢就指定他脱，连孤傲的Loki和正直的Steve都没能免俗，如果不是他穿得多，早被扒溜光了。
命悬一线之际，绝望的Clint突然人品大爆发连赢了六七场，于是在座的每个人都遭到了来自地狱的究极报复。
“脱脱脱脱！都快点，别墨迹啊，愿赌服输！Bucky，不许脱鞋！脱衬衫！Nat，你！……没事没事，脱耳环就耳环吧。”
Loki冷哼着以示对这种幼稚游戏的不屑，Clint怀疑他到底会不会说话，估计是不会，可能也听不懂英语。
游戏进行到高潮部分就遗憾地不了了之，罪魁祸首就是Tony和Steve这对“冷战”中的情侣，他们赖掉欠着没脱的裤子半道逃走去进行复合后的缠绵了。早在Steve无奈地应Clint的强烈要求脱掉了上衣，露出完美的胸膛和六块腹肌时，Tony的眼神就开始发直，注意力就开始涣散，冷战期间的N大原则顷刻间灰飞烟灭，连渣渣都不剩。
Bucky预言他们明天中午十二点前都不会踏出卧室半步，Clint坚持说是下午两点。而事实却是Steve凌晨五点出去买了食物和咖啡，接着第二天一整天都没在人前露脸，这可就十分尴尬了。
来到海边不晒个沙滩日光浴都对不起造物主，不过你要是天真地以为Bucky会跟他的好室友一道甩着大膀子下水捉鱼摸虾，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为了等女神Natasha的比基尼走秀，他不惜插Clint两刀，嘲笑他跟个小屁孩一样借此突显自己的成熟。但其实，他也好想到海里玩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是不行。他还有女神要追，等到手了再把这次失去的统统玩回来也不迟。是的。没错！
护花使者（色魔）吧唧大义凛然地陪Natasha躺在距离翻滚的海浪20米远的细沙上忍受着太阳的烘烤。他东拉西扯了一堆没用的废话，终于旁敲侧击地问了出来：
“嗯，呃，Nat，就是，呃，如果说啊，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男人，你会愿意跟我约会吗？”
两眼一闭心一横，表白成功？
“……不会。”毫无情感起伏的回答。
“为什么？！”Bucky很委屈地叫了出来。
他就有这么差么？身为地球上最后一个男人，肩负着繁衍后代，延续物种的伟大使命，女神都不愿意临幸他吗？别拦他，让他到海里冷静冷静。
“因为你不会是最后一个男人。”
好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拒绝了，这可是赤裸裸的蔑视。难道他连活到最后的资格都要被无情剥夺？这是对他能力的质疑，这是人身攻击，这是——
咦，等等。
Nat好像，没有拒绝啊。
秒懂女神潜台词，前一秒脸还皱成包子褶的Bucky，此刻春光明媚地笑得像朵太阳花。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呢，不省心的Steve成功追回了更不省心的Tony，这会儿肯定正大战三百回合。他回头望了眼那两人紧闭的卧室窗户，不禁替Tony的屁股感到隐隐的担忧。
Bucky耍帅地戴上墨镜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管他呢，全世界只有他最幸福。
TBC